第九十六章 十年修得同船度，百年修得共枕眠

  萧永卓：嗯，上大三。

    素素：说实话，有没有女朋友？

    萧永卓：没有。

    素素：你第一次来重庆，觉得重庆好不好？

    萧永卓；这没法回答。有好的，也有让人难受的。

    素素：那就先说好的。

    萧永卓：好的就是重庆的美女多，而且都挺温柔可人的，不像传说中的四川辣妹。另外，风景秀丽，具有大都市的气势。

    素素笑着：那让人难受的呢？

    萧永卓：首先这天气让人难受。太热，中午差不多有四十度了。其次，这儿基本上没有不带辣椒的菜，吃的我总上火。还有就是这儿的楼盖的挺别扭，都不在一个平面上，前后楼的距离又近。走路都必须特别小心，一失足就能从这边的楼底，掉到那边的楼顶。

    素素:你就这么看重庆？很多人来重庆都不愿意走了，你是第一个挑出这么多刺儿的。

    萧永卓：我还有一个问题。为什么这儿楼房的窗户不装玻璃，各家各户只有窗帘遮挡，也不隔音，你不觉得邻里之间缺少隐私吗？这要是夏天还能凑合，到了冬天怎么御寒？

    素素：我租的是老式楼房，都没有窗户。夏天图凉快。我们这儿的冬天不是很冷，在家里穿厚点儿，盖厚点儿就足以御寒了。

    萧永卓：哦，即使这样，也不至于没有玻璃吧！

    素素：这是老式楼房，新盖的都有玻璃。你还有问题没？

    萧永卓：没了。

    素素：那我也有一个问题。你多大了？

    萧永卓：二十三。你呢？

    素素：比你小三岁。

    萧永卓：上大一？

    素素：我早就不上学了。比喜欢学习，初中毕业就来重庆打工。

    萧永卓：那么早！你的社会经验一定很丰富。

    素素：谈不上什么社会经验，只是经历的多了，就能看透一些事情。其实我跟很多比，嫩太多了。

    萧永卓：反正比我强。今年暑假我打了两个月的临时工，发现自己无知。来了重庆才知道自己不仅无知，而且愚昧。

    素素：那只是暂时的。其实真正愚昧的是我们这些早早就辍学的人，尤其是女孩儿。我很羡慕你，能坚持学习，经历那么多年的学习生活。现在回想起来，发现学习生活才是最美好的。

    萧永卓：其实你现在也可以继续学习。你年龄还不大，哪怕是上个技校也挺好。

    素素摇摇头，侧过身，看着萧永卓：你还没经历过女孩儿吧？

    萧永卓愣了两秒钟，回答：没有。我在大学属于比较古板的类型。

    素素：看上去不像。没有女孩儿夸你帅吗？

    萧永卓：好像有过。也不算，就……我的古板是思想古板，平时跟同学一起胡说八道能行，可要实践，就不那么开放了。实际上就是一个临界点，过去了也就没什么可顾及的了。

    素素关了灯，借盖被单的机会往萧永卓那边靠了一下。

    萧永卓回避着素素的眼睛：素素，你现在干什么工作？

    素素：在一家商场卖化妆品。

    萧永卓：哦，一线销售。做好了也能慢慢做代理。

    素素：哪儿来的钱做代理？吃的是年轻饭，等年纪大了就不能做了。到时候就得干一些体力活儿。

    萧永卓：我怎么觉着你看问题很忧郁，你应该端正一下心态，心态好了，人也精神，生活就充满阳光。像娜娜那样，虽然没心没肺，却整天开开心心的。

    素素叹口气，看着窗外的星光：我跟娜娜不能比，她家境好，又有一个高收入的男朋友。可我呢，家里就不想多说，男……永卓……我能叫你永卓吗？

    萧永卓点点头。

    素素认真地：永卓，其实这个房子不是我跟一个女孩儿租的，是我和我男朋友租的。

    萧永卓一愣：啊！你有男朋友？那……

    素素惆怅地：平时他隔三差五来找我一次。最近他去了成都，短时间内不会回来。其实说白了这间屋子是我给我们俩租的。

    萧永卓有点儿惊讶地看着素素。

    素素头扭到另一边：你是不是觉得我挺贱的？

    萧永卓忙解释：没有。素素，你千万别那么想。

    素素的声音带了哭腔：你不用安慰我，你根本就看不起像我这种女孩儿。

    萧永卓坐起来：没有，没有，真没有，素素，我发誓，我一点儿都没有看不起你。我特别能理解你的苦衷，你不用说，我什么都明白。

    素素哭着哭着被萧永卓逗笑了一下：我还没说你就明白。明白什么？有你这么哄女孩儿的么，太假了吧？

    萧永卓：我这不情急之下么。你别哭了。是不是你和男朋友吵架了？

    素素擦干眼泪，扭过头：不是。他经常这样。他去成都找其他女孩儿去了。

    萧永卓：你怎么知道？

    素素：我悄悄跟过他几次。除了我他还有两个女朋友。

    萧永卓：这样也行啊！他还真本事，一下和三个女孩交往。我呢，连一个都找不下，跟人家比，我就是小学生。你别那么看我，我不是那意思。你知道了，为什么还跟他继续交往？他是不是很有钱？或者他特别有本事。

    素素摇摇头：他只是个小混混。没有正经事儿干，经常酗酒、赌博，输了钱就来问我要。有一次为了还赌债还……还让我……

    素素的眼泪再次留下来，抽泣着。

    萧永卓帮素素擦眼泪：别哭了，素素，说不出来，就别往下说了。这种垃圾早点儿跟他断了。

    素素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呼吸：出来混不能没有男朋友，况且，出来混的男的都这样，很少有男的只交一个女朋友。

    萧永卓：你说的出来混是不是混社会？你们这种社交圈子我不了解，也无法理那种多元化的男女关系。我觉得，素素，你是个好女孩儿。不适合在那个圈子里混。如果你在他面前总是委曲求全，总是你养活他，那你就没必要再跟他一起了。早点儿离开他，别担心，你靠自己完全可以在这个城市活得很好。

    素素认真地看着萧永卓：你愿意当我男朋友吗？

    萧永卓犹豫着：我，我，已经……

    素素眼角又挤出一行眼泪，她强忍着没哭出声：对不起，我太冒昧了。你怎么可能和我这样的谈朋友……

    萧永卓有点儿失措，素素，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。今天你能带我来你这儿，我非常感谢，充分说明了你对我人格的认可和品质的信任。不瞒你说，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这么信任我的人。我从心里特别，特别感激你。

    素素擦了擦眼泪：真的么？我以为……

    萧永卓：说白了吧，素素，你那么漂亮，是个男人都会喜欢，只不过，我还没那魄力开辟人生的一种境界，希望你能理解一个二十多岁老处男的辛酸。

    素素又一次转哭为笑了：你，你怎么那么逗啊你。（未完待续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