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书生拦路

    他伸了伸腰，但觉神清气爽，气力已是恢复了大半，只是腹中饥饿，有增无减，心下寻思道：“也罢，不如且往前行，若是遇到村镇，买些吃食也就是了，这会只好忍一忍了。”

    转念又想：此处离昊天城最起码也有七八天的路程，一路之上，需要提防才是。

    于是解开马缰，那马早已吃饱睡足，见主人解开束缚，仰天一声嘶鸣，甚为欢腾，赵征与它套上鞍辔，手绰铁枪，纵身上马，正待要走，忽听林外传来一阵箫声。

    箫声婉转悦耳，十分动听，一时哀哀切切，一时又有杀伐之音，使人听来倍感凄楚。

    罗凡愈听愈是着迷，回想自己人生际遇，记忆里这一世过着衣食无忧，或依窗闲读，或走马练剑的乐意生活，不料祸从天降，平静的渭城忽被叛军围困，城中俱都人心惶惶，再无宁日……

    自己身为渭城少帅，国家有难，理应责无旁贷，为国报效，但出得城来，方知天大地大，自己并无半点阅历，竟不知该何去何从。

    一念至此，倍感伤怀，不知不觉，径打马向箫声处而来，出了树林，见山坡上立着两个人，一男一女，女的在十四五岁年龄，面容秀美，清丽脱俗，瓜子脸，两弯笼烟眉，一双含露目。

    绿衣红裙，身材娉婷，手中银质刀鞘内，插着一柄柳叶弯刀。

    男的约莫在二十岁左右，生得面如冠玉，眉清目朗，好生俊美，身着蓝布衣衫，头戴逍遥巾，脚踏一双黑布长靴，乍一看，倒像是一位儒生，手中捧一支玉箫，正凝神吹奏，

    罗凡见状，马往前提，到了二人近前。

    那男子见罗凡走近，箫声陡止，对罗凡一拱手道：“有朋自远方来，不亦乐乎！这位可是少帅罗小将军吗？小生久候多时了。”

    罗凡一怔，跳下马来，上前道：“在下正是罗凡，你是何人，为何得知我的名姓？”

    “实不相瞒，小生神刀门段儒衣是也。”

    复有指着那少女道：“这位是家师之女，在下师妹莫云蝶，我二人奉家师之命，在此恭候阁下多时了。”

    罗凡闻言，不禁暗吃一惊。

    原来渭城帅府有一幕宾，江湖人称碎剑狂生费尤，一生闯荡江湖几十年，江湖阅历极深，罗凡与他最为熟稔，时常随他学习剑术，闲暇之时，费尤便给他讲一些武林中的人物轶事，说起江湖四大高手。

    第一位佛宗铁掌问达摩一谷禅师，第二位皇都傲视神州金面侯史寸天，第三位丹城霹雳刀神莫天绝，第四位雪山九天玄女苏武娘，四人排名不分先后，武功皆在伯仲之间，并未分过高低。

    四人中以莫天绝的霹雳刀法最为霸道，而段儒衣正是莫天绝的首席大弟子，得莫天绝真传，十六岁时已名动江湖，人送绰号儒衣刀客，不想自己却在此地遇到了他。

    又想到神刀门已是投了丹城城主霍启，段儒衣此来，定是要与自己不利。

    但他毕竟年少，忖道：“我连霍启几十万大军的连营尚能闯出，还能怕了他二人不是，况且就算他们得了莫天绝的真传，但观他二人年岁，也不过与自己一般，干嘛便惧了他们。”

    想到这里，手按剑柄，冷笑一声道：“二位莫非是来杀我的么？”

    段儒衣诡谲一笑道：“非也，小生不过是想请少帅到我军营中盘桓几日，若是罗大帅肯弃城纳降，到时霍罗两家合兵一处，共图大夏，少帅若不嫌小生一介寒儒，小生愿与少帅结为异性兄弟，自然送你回去。”

    罗凡又惊又怒，“哧”的一声，扯剑在手，大吼道：“好个奸诈之徒，你是要拿我作人质，以此要挟我父亲，好让他献城投降，如此卑劣行为，岂不要陷我于不义。”

    越说越气，喝道：“吃我一剑！”说着身往前纵，长剑飞出，直刺段儒衣面门。

    段儒衣身形微侧，避了开去，狞笑道：“既是你不肯屈服，小生擒你回去便是了，得罪莫怪！”

    霍地手腕一翻，以箫作刀，就是一招“力劈华山！”向罗凡当头挥下。